程商言還沒到,我姐和于慧就一前一后來了,兩人想進來,被警察攔在了外面,我轉頭看了一眼她們,露出一個笑容,示意她們安心。
沒一會傳來腳步聲,我以為是程商言來了,掐了手掌心的嫩肉一把,讓自己打起精神,腳步聲停在外面,聽清楚是高跟鞋的聲音,我愣了一下,抬起頭,赫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。
“你好顧小姐,又見面了,我是程先生的律師,伏晶。”
伏晶長得不算漂亮,氣場很強,記得上次看到伏晶出庭,我的心很安定,這次再看到伏晶,我沒想到心情會這么凌亂。
一時間許多思緒涌上來,我反應不過來,整個人呆愣在了椅子上。
直至伏晶走進了審訊室,遞交給警察證據,我才稍稍回過了神來。
我姐在外面看到是伏晶,瞪大了雙眼,我聽到她的尖叫聲:“伏晶律師?!柔柔?!你老公派律師指控你,要你坐牢?!”
我狠狠閉上了眼睛,大腦一片空白,耳朵里已經聽不到任何聲音。
“是前夫,姐姐,他們離婚了。”
于慧復述了一遍,聲音里說不出的擔憂。
等伏晶離開,我姐和于慧交了幾萬塊的保釋金,讓把我從警局里接出來。
捏著手里的律師函,好像是捏著一塊冰,冷意從手指一直蔓延到我全身。
“柔柔……喝點熱水吧……”
于慧遞來一杯水,我喝了一口,就聽于慧低聲咒罵:“莫凌天這個死渣男,離了婚都不讓你好過!奶奶的居然敢冤枉你!”
罵完,于慧擔憂地握住我的手,“柔柔,你沒有留下什么把柄在他們手里吧?”
我苦澀地笑了下,“阿慧,哪怕沒有,程商言也會坐實我的罪名。”
幾天后開庭,我被強制帶到法院,我擔心我姐生氣太多影響身體,沒告訴我姐開庭的事,于慧和唐寧還有宋清明都來了,我坐下等待開庭,無數雙眼睛看著我。
很快法官到場,程商言也風塵仆仆出現,短短一周,程商言仿佛老了十歲,程商言的目光掃過我,帶著一絲恨意,我猜他可能在想,當初怎么沒直接弄死我。
我彎了彎唇,剛要挑釁的眼神看程商言,就注意到一個目光,我順著視線看去,見到了走進法院的男人。
一身高定西裝,一米九幾的身高,頎長挺拔,完美到一眼就在人群中脫穎而出,一眼就能讓人驚艷,過目不忘,即便是看過很多次,還是會被這個男人過分英俊的容顏震撼。
莫凌天一出現,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轉移到了他的身上,強大的氣場,冷峻的容顏,有些男人雖然卑鄙,但好像天生就宛若帝王般輕易掌控全場。
我收回視線,內心已經毫無波瀾。
庭審開始,伏晶作為程商言的代表律師發言,將所有證據都遞給法官,并且還帶來了人證。
一對夫妻頭發半白,看了我一眼,才紅著眼睛,哆哆嗦嗦開了口。
“法官,就是這個女人,教唆我們的兒子去強暴程玥小姐,當時這個女人還來了我們家里,和我兒子見了面。”
這對夫妻,居然是那個富二代劉某的兒子!
我心頭一震,盯向程商言。
真狠!
我忍不住捏緊拳頭,即便早就猜到了,還是會被程商言的陰險狡詐震驚。
夫妻說完,伏晶將錄像等證據上交,法官看完后,交給我過目,我沒有聘請律師,我只是掃了一眼,心就沉入了谷底。
播放出錄音,居然和我的聲音一模一樣!
“你們血口噴人——”
聽審席上,唐寧已經沉不住氣了,紅著兩只眼睛大吼。
于慧拽住唐寧的手,讓唐寧坐下來,唐寧還想說些什么,被宋清明拉住另一只手,才被迫坐下閉上了嘴巴。
唐寧在聽審席一直哭。
我聽得心頭酸澀,卻只能無奈。
我千算萬算,哪怕沒有留下任何證據,程商言也會讓我成為罪人。
法官的工作人員將證據呈下去鑒定,不一會工作人員走到法官身邊,低聲說了一句。
法官敲了一下錘子,冷冷看向了我:“被告人,證據鑒定過后全都真實,請問你還有什么要解釋的嗎?”
我看著對面原告席位上的程商言和莫凌天,我沒有落淚,只是緩緩露出一個笑容。
“我認罪。”
“顧柔!顧柔!告訴他們不是你做的!你從沒有做過這種事!你是被冤枉的!”
唐寧歇斯底里地大喊大叫,法官宣布一審結束,定案為我參與教唆犯罪,判刑有期徒刑二十年。
咚的一聲,錘子落下,一錘定音,我閉上了眼睛,任由自己被法院的人帶走。
我被關進看守所的第三天,我姐來看我,她帶了做的飯菜,我全都吃完了,我姐就這么看著我吃,看著看著她突然嚎啕大哭,整個看守所都能聽到她的痛哭聲。
“為什么他們要這么對你?難道要你死了才甘心?莫凌天可是你的前夫啊!一如夫妻百日恩,就算不念在夫妻一場,好歹你們也同床共枕!他好狠的心!”
我淡淡地笑了,握住我姐的手,安撫道,“姐,不要怪人家,他從來沒對我有過感情。”
“我誰都不怪,只怪自己沒能力保護不了你,柔柔,他們污蔑你,還判刑了二十年,你再出獄都四十歲了……”
我姐越說越難過,哽咽的不行,“何況程商言這么厭惡你,你還能在監獄里活多久……不行……我去自首,我告訴他們是我做的,不是你……”
“姐!”我急忙阻止她,“不要干這種傻事!”
“你要我怎樣,難道眼睜睜看著你被關在這里,無動于衷,我做不到!你是我唯一的妹妹,就算是用我的命換,我也心甘情愿!”
我心如刀割,我被冤枉,被唾罵,都沒有這一刻來的難受。
“姐……”我重重嘆了口氣,“去找阿慧,她說不定有辦法!”
我姐在我安慰下離開了看守所,幾天后我姐又來了,這一次她比上次來找我精神要好一點,應該是有什么好消息了。
隔著一扇玻璃,我姐在我面前坐下,心情激動地道:“柔柔,咱媽恢復意識了,周文帶咱媽去看了老中醫,做了針灸,居然奇跡地好起來了,她甚至能叫出我的名字,還問你在哪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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