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年他罵我媽生不出兒子,那些話我至今記憶猶新。
如今老了被情婦嫌棄了,就來找我養老來了?
我顧柔臉上是寫了‘大怨種’三個字?
疼痛把我的思緒拉回來,車已經停在醫院,我剛想說不用,聞則遠已經下了車,伸手過來抱住了我。
我臉上一熱,也顧不得疼痛了,“我自己能走。”
聞則遠沒松手,嘴角牽起無奈又心疼的弧度,“我抱你比較快。”
話音落,他已經不置可否地把我收進懷里。
我從小就調皮,經常受傷,說不疼是假的,但還是頭一回除了家人以外被人這么關心。
聞則遠打給認識的年輕男醫生,給我開了急診,年輕男醫生看了眼傷口就安排護士給我縫針,護士看到我傷口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。
“都見肉了,怎么傷得這么重?不是做飯切到的吧?”
我苦澀一笑,說是我親生父親割傷的我,誰會相信?
護士給我縫針,沒有打麻藥,因為掌心太疼,已經失去知覺了,根本沒有感覺到縫針的疼痛。
聞則遠站在身側看了幾眼,就轉過身出了走廊。
失血過多,年輕男醫生給我安排了一個床位,縫合傷口后就躺下開始輸血。
男醫生走出病房,我透過玻璃看到男醫生和聞則遠站在門外,聊著什么,時不時看一眼我的方向。
很快失血過多的眩暈感襲來,眼皮有點沉,我閉上了眼睛,靜靜等輸血。
再睜眼是被病房門推開的動靜吵醒的,我以為是聞則遠,一邊睜眼一邊輕聲喊:“澤遠,水……”
男人已經來到床邊,傍晚的光從陽臺照入室內,他偉岸的身形一僵,拿起了床頭的水杯。
我抬起手想接過,視線里是男人捏著水杯的那只手,青筋凸起,骨節分明,水杯被他捏得裂開一小條縫隙。
我立刻反應過來他不是聞則遠,還不等我開口,被水潑了一身。
嘩啦一聲后,又是啪一聲重音。
水杯被重重摔在床頭柜上,我的脖子被他掐起。
“則遠?”
“呵呵。”
“真是親昵。”
“顧柔,你真讓我感覺惡心。”
“這才短短一個月,你就勾搭上豪門貴公子了?”
“怎么,有下一個目標了?”
男人的指關節修長,且有力,緊緊扼住我脖子,讓我幾乎窒息。
湊近了我的耳廓,冰冷的氣息拍打在我臉頰一側和耳廓。
我吃力抬眼看他,失血過多小睡一會,我半點力氣都沒有,根本無力還手,無力掙扎。
“莫凌天,你真是眉毛底下掛兩蛋,只會眨不會看!”
聞則遠好心送我來醫院,到他嘴里成劈腿了?
眼睛不用就捐了吧!
我幾乎要暈過去了,他盯著我冷笑一聲,撒了手。
我趴在床上大口大口喘著氣,因為動作牽扯到了手掌心縫合的傷口,一陣撕裂的疼,眼淚險些飆出來。
手掌本來纏上了繃帶,這么一折騰,直接沁出了一片血紅。
我盯著掌心的血色,心底莫名泛酸。
看看,這就是你愛得要死要活的男人,絲毫不在意你,不關心你,即便你痛苦煎熬,他也只在乎他自己!
我真是腦子進了水才會愛上一個不愛我的男人!
“今天所有重要客戶都目睹了,你像個小丑,給公司帶來了負面影響,三天之內最好給我解決清楚!”
男人冰冷的聲線,挾裹著無盡的寒意。
我冷冷抬眸,他太高,我躺在床上,下巴仰得很高才能看清他那張欺霜賽雪的俊臉。
我冷哼一聲,笑了出聲,“有些人總以為自己介于牛a和牛c之間,其實他們還不知道自己處于傻a和傻c之間。”
我說完看著男人蹙起了好看的劍眉,一秒兩秒三秒,他臉色一變,眉頭狠狠皺得更深。
他緊咬后牙槽,一字一頓開口怒道:“顧柔,你罵我傻b?”
我別過視線,看窗外夕陽西下,“我當初看上你,完全是腦子進水,現在抖干了。”
他對我沒感情,我對他沒希望,他不愿離婚只不過因為利益牽扯,又何必插手我的私生活。
他在外彩旗飄飄,還想家里紅旗不倒?
做你的春秋大夢,我顧柔可不是一頭牛,被人牽著鼻子走。
“好好好。”莫凌天硬生生被我氣笑,夕陽落在他眼底,火光熊熊,“顧柔,你敢出軌,即便離婚,你財產一分也別想拿到!”
我轉回視線,立馬道,“我和聞則遠一清二白,我沒出軌,你少血口噴人!”
莫凌天身家數億,我才不會干這傻事。
人我不要了,錢我可要!誰會和錢過不去!
“三天之內解決清楚,否則你不用回公司了!”
莫凌天丟下一句話摔門離開,盯著緊閉的病房門,即便知道會是這樣的態度,我還是忍不住心涼了半截。
好歹夫妻一場,他興師動眾來找我一趟,居然只是為了讓我解決公司麻煩。
想到前世種種,為了他付出那么多,肝腦涂地,簡直不要太愚蠢!
收拾好心情,我拿過手機開始聯系公關部門。
聞則遠是在十多分鐘后敲門進來的,我剛好掛斷了電話,回頭看到聞則遠拎著餐飲袋子入內,他給我買了晚餐,遞給我筷子時,一眼就看到了我手掌心一片血紅。
“你傷口流血了,怎么不叫護士?”
我心中有所動容,“則遠,今天謝謝你。”
聞則遠摁了護士鈴,握住我那只流血的手,聽我這么說,他先是愣了一下,而后對上我的視線,他的神情溫柔,目光描繪我的五官臉型,四目相對的時候,我清晰看到了他眸中涌動的情潮。
“小柔,你很漂亮易碎,要被好好保護起來。”
第二天我就出院回公司,丁磊開車來接我。
在醫院樓下見到我,丁磊想到昨天的一幕,還有些驚魂未定。
“顧柔姐,那是誰啊?簡直太瘋狂了?”
我坐上副駕駛,臉上架著一個大大的墨鏡,“我親爹。”
“啊?”丁磊瞠目結舌,“開什么國際玩笑?那是顧柔姐你親爹?一點都不像!”
“顧柔姐你漂亮又會來事,我還以為你是富家千金。”
這話我從小聽到大。
我是富家千金?
做夢都能笑醒的程度。
我要是比莫凌天有錢,就有和他談判離婚的底氣了。
我從包里摸出女士香煙,問丁磊,“幫我查清楚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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